至今为止 对我来说最有效缓解压力释放情绪的方法是大哭一场。曾经认为这很病态的所以藏着掖着,现在倒是接受了,没啥不好意思的。
今天在dna room里泪如泉涌。trigger是收到了杂志的邮件,于是,如蝴蝶效应一般,开始回想从研究生入学到现在的种种经历:老板对我的课题和文章几乎不过问,最多是大方向的指导。实验设计,收标本,测序,分析数据画图,写文章改文章投文章,种种细节,全是一个人死磕,遇到问题不知向谁求助,走了几吨的弯路,也无人可说。
前天被问会不会感觉孤独,自我防御机制让使我第一反应:“不会!”,可真的是这样吗?不是,我心里清清楚楚知道,长久以来我都在拼命的压制并且合理化孤独感,很少人分享这种感觉,反复麻痹自己说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/是你太脆弱了啦/要坚强哦/你是不会孤独的啦…但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不会凭空消失,或缓释或坍塌,总要以一种形式表现于日常生活中,比如哭;)
另一方面,又是性格使然。我相对更内向:就像大庭广众赤身裸体跳舞那样,找人倾诉似乎把我变成了洋葱,一层层被拨开,隐私无处保留。再往深处说,即便说与旁人听,解铃还需系铃人,或孤独或悲伤,终是要自己消化的。
在世俗层面,我又很感谢老板,她的资源平台的价值在这个层面超过了她对课题的不过问:如果没有来美国,我不会看到更广阔更美的景色(in both生活and科研世界),也不会认识这些有意思的人们,也不会有这么多自我反思和自我认识…
孤独吗?至少当下孤独。愿与人分享吗?至少现在不愿。正面和负面情绪不是对立面,而是相互依存相辅相成,怎么处理二者的平衡,嗯,有点难,但要不断摸索不是吗?